我在梦境中见过你

多年生木本鸽子

【刺客信条/看门狗】向死而生[4](AD/DA无差)

*Aiden Pearce/Desmond Miles(无差)

*日常章。戴斯蒙:碉堡里唯一靠武力值吃饭的人,强大可怜又无助.jpg

*狗哥:哪怕是炸了安全屋从升降桥上跳下去也不会承认自己被攻略的

*前文:1  2  3


——


4

碉堡曾被托比亚斯称作是黑客的坟场,但在戴斯蒙看来,它似乎应该是黑客的宫殿。当艾登拉开看起来几乎要锈住的铁门时,整个芝加哥世界突如其来地呈现在他面前,无数双金属之眼将数据反馈给环绕在这座地下堡垒里的巨幕,分割的屏幕映出了风城里每一个有监控的角落。在那屏幕的闪光中,有两个人影正随着门的响动声站起来。

而艾登用他一贯冷淡的态度言简意赅地说:“戴斯蒙,这是丁骨,也就是雷蒙.肯尼,还有克拉拉。”

ctOS之父留着典型的嬉皮士的长发和胡子,他活动了一下由于长期待在电脑前而略觉僵硬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新来的人。

“这就是咱们的刺客小子?”他抱起了手臂,露出了几分不赞同的意思,“从楼顶跳下来毫发无损的超人类?看着倒是挺……正常。”

“呃,”戴斯蒙说,“谢谢?”

他大概是无意间戳到了老黑客放声大笑的开关,气氛顿时从初会的尴尬谨慎变得过于轻松愉快,但是私法制裁者偏要做团队中的异类。他没有笑,也没有挪步,只是站在楼梯上对朋克女孩打了个手势。

“克拉拉。”

“避嫌,”克拉拉.里尔似乎惊讶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她迈步从戴斯蒙身边走过,用拇指蹭了一下他的肩膀,“真贴心。”

她在门前转过脸,留给了刺客一个微笑:“你们一定有很多秘密要分享,我们俩出去散散步,顺便买点早餐。”

她虽然这么说,但当用作电梯的集装箱的震动停下时,黎明的天光正越过废弃的停车场,在远处芝加哥的楼层后隐隐升起。而克拉拉显然无心欣赏这幅对于一个天天面对电脑的人来说难得一见的画景,她的皮靴才踏上几片干枯的草茎,人就靠在集装箱旁不愿走了。

“你觉得他们会谈什么?”当那丝微光映到她脸颊上时,她迫不及待地偏过头,避开了光线,唇角带着笑意问。

艾登甚至都没费心去耸肩:“显而易见。丁骨是个阴谋论者,而戴斯蒙有个阴谋论。”

“你没有好奇心?你把黑进ctOS塔扫描全区的那个艾登藏哪去了?”

“藏在团队意识后面了,别笑,惹得大家都不高兴又没有好处。丁骨的技术很重要,而戴斯蒙很可能跟我们站同一阵线,所以我才叫你出来。”

“嗯……”克拉拉拖长了声音,“碉堡是丁骨的地盘,自从他重新入驻后,我亲眼看着他再次加强了信号屏蔽,想黑进去是不可能啦。不过你跟那个迈尔斯待了那么久,你没在他手机上装后门?”

“他手机进水了。”艾登面无表情地回答。

“真的?”朋克女孩扬起了眉,“这么巧?”

在她将潜台词真正说出来之前,艾登制止了她。

“别,克拉拉。”他低头对着手机屏幕,“就只是别。”

 

丁骨宣称他可以在戴斯蒙的袖剑里加装泰瑟枪,用他的原话说就是:“它看起来挺精巧可惜有些过时了,但只需要稍加改造,让它弹出来的一瞬间还能放电,保准那些混账圣殿们能体验一把脑子里炸成烟花的快感,简直是现代版的科学怪人!怎么样,考虑一下?”

他的提案遭到了另外三人的一致反对。艾登叫他比起拿这些小玩意寻开心不如加快破解进程,克拉拉质疑了这对使用者的安全性,戴斯蒙说自己挺喜欢的传统袖剑的,他的理由被排在了最后一位。

至于私法制裁者,在第一天晚上他塞给了戴斯蒙一支新手机和一把充电器,作为欢迎他加入这个小团队的礼物。

手机显然是经黑客之手改造的。

“这是碉堡的门卡,进门只需要扫一下。”艾登给他介绍手机里装的程序,“ctOS扫描,和我之前给你的一样,不过权限问题,次数有限,用完了来找我升级——或者找克拉拉也行。信号屏蔽,警惕你周围的报警声。电子锁破解,如果是一些简单预设的锁能用它解决……”

“等等,”戴斯蒙问,“它能打电话吗?”

艾登被噎了一下。

“能拨号。”最后他不情不愿地承认,“喏,拨号在这里。只要你没关机,我们也可以随时接进来。”

他言下之意是,手机里没存黑客们的号码,这种联络是单向的。戴斯蒙倒不觉得意外,他用手指划拉着那些炫目的程序,在最后找到了一个蓝色的城市图标。

“这个是什么?”

“城市景观。”

戴斯蒙点开它,各种地标名称弹了出来,被标记为距离最近的是威利斯大厦,在它的图片下还有一个似乎可以展开的介绍框,他迷惑不解地往下翻着:“你们在这些地方都装了机关?危机时刻能把建筑的某个部分变身装甲战车吗?”

饶是一贯不动声色的私法制裁者也扬起了眉:“你当这里是哥谭?”

“看起来挺像啊。”戴斯蒙回击了一句,“所以这个程序怎么用?”

“就只是旅游指南。这些都是芝加哥著名的地标,既然你还要再待一阵子,你可以到处逛逛,当你到景观地点的时候,可以在APP里打卡。图片拍得再好,实景也很不同。”

艾登停顿了一下,低沉的嗓音放缓了。

“欢迎来到芝加哥。”他说。

刺客从手机界面前抬起头来。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真正懂了这些程序的用法,可他在笑,笑容牵动了他唇角的疤痕和褐色瞳孔里的光点。“这真是……这个真的太棒了。”他说,“谢谢。”

戴斯蒙根本不是那种笑起来如同阳光铺满整片天空的人,但当他眼中亮起光时,对于一个习惯在屏幕上注视着他人的黑客而言仍然显得有点过于真实,而电子屏幕总是会过滤一切真实的暖意。艾登勉强“嗯”了一声,然后他转身抓住扶手,摇摇晃晃地走上了楼梯。

“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戴斯蒙在他身后喊道,“你是不是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还是两天?”

私法制裁者在集装箱电梯的门前转过身来,他确实累得狠了,他在帽檐下揉了揉额头,看向正担忧地抬头望着他的年轻人。

“我觉得你该睡会儿。”戴斯蒙说。

艾登耐心地回答:“我正要去。”

这样的谈话似曾相识,戴斯蒙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可以睡地板的。”

“不用,”艾登拉开了门,“晚安。”

然后他就像几天前一样,再次从外面关上了门。戴斯蒙听到一阵低低的杂音声,是集装箱电梯离开了,他不知所措地转过身,求助性地看向另外两个与私法制裁者合作了更久的黑客。

“我是不是占了他的房间?”

“不是,你别管他。”丁骨还在盯着屏幕,戴斯蒙只能看到屏幕上飞过一排排谜语般的代码,“他狐狸窝可多了。”

倒是克拉拉同情地转过头来,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新来的刺客,唇钉轻轻反着光:“丁骨说得没错,他有非常严重的信任危机。”

戴斯蒙想了想:“我们才刚认识不久,我知道他还没有相信我。可是这里毕竟是他……呃,是你们的据点,他实在没必要迁就我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克拉拉似乎笑出了声,“艾登的信任问题别具一格。但他就是这样,绝不会承认自己信任了你。”

 

圣殿骑士仍然在暗中活动,丁骨的身份危机尚未解除,戴斯蒙入驻碉堡时逾一周。破解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以至于有一天早上当他迈出房间,三位黑客各自盯着电脑,屏幕上正飘过一片片不属于他的神秘语言。

“我去买早饭,”戴斯蒙说,“你们要吃什么?”

没人回答他,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大厅回荡,只有机箱的嗡嗡声在与他共鸣。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不靠电脑技术吃饭的人,刺客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上了楼梯。

但当他回来时,那些平时跳动闪烁的屏幕已经偃旗息鼓,以黑暗和沉默面对着他。碉堡里面一片寂静,戴斯蒙将袋子搁在桌上,才看到丁骨攥着螺丝刀从一排机箱后面探出头来。

“赞!”他欢呼了一声,将螺丝刀扔在地板上,撑着护栏跳过来。“我简直饿死了,我要把他俩的都吃掉。”

“只有鸡蛋卷和咖啡。艾登跟克拉拉去哪了?”

丁骨倒是不挑食,他一边解开袋子,一边顺口回答:“很明显,我们的据点被一只混账耗子入侵了,他把我们的资料偷得七七八八,还留了一摊老鼠屎。现在还没完成重启,开不了机。”

对戴斯蒙来说,这个“明显”应该是指艾登去打断肇事者的腿了。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克拉拉呢?”

“那耗子就是个他妈的聪明混球,”丁骨一边往嘴里塞着鸡蛋卷,一边含糊不清地说,“他还给我们播了个音频。搞半天克拉拉就是当初挖出艾登的数据提供给神秘人的那个黑客,你该看看当时艾登站在这儿像要把碉堡拆了的那股气势,这事没用上甩棍和枪就解决了算咱们走运。”

戴斯蒙缓慢地眨了下眼,又眨了眨眼,才总算把这段话里的信息咽了下去。

“克拉拉?”他不可思议地开口,“你是说,克拉拉?你们确认过那段音频吗,也许不是——”

“音频没处理过,我还真听得出来。不过要是你在这儿,看看她的表情也不会怀疑了,她基本上算是当场承认。”

“但她——她在这里,应该是出于好意的,不是吗?”

“出于好意,出于愧疚,出于某种目的,其实都一样。”丁骨被咖啡烫了下舌头,“没准你还真有看起来那么清白无辜吧,但我们三个不一样,我们身上有人命。这跟补偿心理没什么关系,事关信任问题。”

“我一点也不清白。”戴斯蒙轻声说,“所以艾登到底去哪了?”

“泡密歇根湖冷静一下吧,我猜。”丁骨耸了下肩,“这几天你最好别惹他。”

 

戴斯蒙看起来温和、普通又好说话,不为人知的是,他其实固执的要命。丁骨的警告他听完了,却没有放在心上,最终他在一家叫“唯一美味”的冰激凌店里找到了私法制裁者。店里的空调温度有点高,艾登坐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侧对着橱窗,风衣挂在椅背上,只穿着裹到领口的白毛衣让他比起平时显得有些柔软。

“你怎么找到我的?”他从帽檐下抬眼瞥了刺客一眼。

“城市打卡。”戴斯蒙在他对面坐下来,“大部分地点都很有名,只有这家店,好像没什么故事。你只是把它标记为‘一家味道不错的冰激凌店’,看起来挺……私人的。冰激凌真的很好吃吗?”

“只是这样?我还可能在很多地方。”

年轻刺客犹豫了一下。

“其实,”他小声说,“我的鹰眼视觉——它不止是能在人群中找到目标,有时候我还能看到痕迹,已经发生过的事的痕迹和幻影,我可以追寻这些痕迹。不过这种视觉我得很努力才……”

“停。”艾登抬起一只手,“我不想知道你们刺客还有什么超能力了。”他把一杯完全没动过的冰激凌球推到对方面前:“吃吗?”

冰激凌已经有些化了,戴斯蒙从善如流地拿起了勺子。

“我曾经有个朋友。”他说。

艾登从手机前抬起眼,绿色的瞳孔注视着他。

“她救过我的命。我们一度挺亲近的,至少我这么觉得。因为我以前没有朋友,我天天提心吊胆,担心有朝一日会被我父母抓回农场,结果倒证明他们是对的,他们警惕的那个秘密组织真的存在。而她是帮我逃出阿布斯泰戈的人,我发誓我将用自己所学到的技巧同她一起战斗,去保护她。在我小时候,我从来不相信,不觉得我真的能成为一个刺客。”

剩下的冰激凌化完了,在杯底留下了一些甜汤,不过味道确实不错。

“可能这还是我命中注定的归宿吧,成为刺客,至少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戴斯蒙说,“直到我发现她其实已经加入圣殿骑士。”

时近中午,但只有微薄的阳光映在冰激凌店的玻璃上,厚厚的云层预示着又一场风雨即将来临。

“奥利维耶.加尔诺。”艾登突然说。

“谁?”

“阿布斯泰戈娱乐的执行总裁,预发行游戏数据里有基因组计划1号实验体祖先名字的那个。我在ctOS塔将阿布斯泰戈设置为特别捕捉提醒,他乘坐的飞机半个小时前刚在芝加哥落地。”

“你觉得他是来——”

“接应,或者其他的目的。但他不如前一个谨慎,我已经查到他预订了酒店,今晚我再找你。”

戴斯蒙敏锐地发现私法制裁者已经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你要回碉堡了吗?”

“我有别的事,私事。”

“你所谓的私事里有没有包括用榴弹把一车罪犯炸上天?我能帮忙吗?”

“戴斯蒙.迈尔斯。”艾登说,他压了压帽檐,嘴角弯起了轻微的弧度,那已经很接近是个微笑了,“你要当我的收尾人?”

“如果那是让我帮忙的意思的话。”

“不行,我有一个收尾人。他很职业,”艾登站起来,“意思就是,他是个可怕的人。我要是已经付钱给他而不给他找事,他会疑神疑鬼,没准下次见面会转头就崩了我。”

“或者你可以当我的收尾人啊。”刺客随着对方的动作抬起脸,语声真诚,“上次我们合作挺不错的,有你作为后援让我安心了不少。”

“那你雇不起我。”艾登回答,一边将自己的椅子推了回去。他停顿了一下,忽然又说:“如果你在担心我把克拉拉怎么样了,我没有。”

“我没……我知道。”

“我当然还是责怪她,但我们现在做的是要命的事,整个团队里有一个感情用事的人已经嫌够多了。好了,我把资料发到你手机上。”随着他的话音,戴斯蒙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的时候,听到艾登在头顶低沉的嗓音:“晚上见。”

等他再抬起头时,私法制裁者只留给他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戴斯蒙于是低下头,点开了晚上任务的定位地图。但有一阵子,他的视线在地图上飘着,却只看到在鹰眼视觉里的金色残像。

艾登当时确实在笑。


TBC


评论(18)
热度(254)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我在梦境中见过你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