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境中见过你

*弃权声明：不属于我，所有角色属于育碧，我球球他们可做个球吧。

*Aiden Pearce/Desmond Miles（无差）

*本文尽量解决两个问题：注孤生的狗哥和拯救戴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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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死而生

1

芝加哥南方社团的人大都是一个样，而凡斯罗伊帮的雇佣兵则各有各自不同的嗜血獠牙，两方人马混在一个会场里，宛如灰先生和野兽齐聚一堂。艾登一眼就瞥见了他们当中的那个异类：“商品”展示台对面设了个吧台，酒保简直像是被伊拉克哪个异想天开的手下临时抓来顶班的，调酒的姿势专业，眼睛却快低到吧台底下去。偏偏他的工作地点正对着展示台和大屏幕，每当屏幕上的内容切换时，他的眼神也要跟着躲闪一下，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

如果他是个警方卧底，那未免也太不专业了。拍卖会里倒真有一个货真价实的警方线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上那些闪烁跳动的女孩的脸，其演技之纯熟与小酒保形成了鲜明对比。

艾登瞄了一眼手机。

ctOS立刻在此人的资料栏里给他展示出三个大写的“未知”。

看来他并不是唯一一个别有目的潜入拍卖会的人。但对面那个若是DedSec的成员，起码也该装模作样，给自己伪造一个合理的身份，一串资料不明几乎是对拍卖会的公然挑衅。到现在还没人去找那个酒保的麻烦，伊拉克的安保措施大概也不怎么严密。

艾登揣起手机，若无其事地往展示台上瞄了几眼，当周围一群人对女孩们的窃窃议论声不可避免地灌入他的耳朵里时，他装作不感兴趣地朝着楼梯口踱步走去。

芝加哥地下的皇帝，德莫特.奎恩就站在楼梯上，俯视着他的王国一隅。他干枯老朽，就算拄着拐杖也已经直不起脊背，却手握黑白两道无数人的生杀大权，将这座风城蛀食得千疮百孔。艾登很想径直走过去给他脑后来一下子，但这么做救不了这些女孩们，也救不了妮琪和小杰。

他希望那个来历不明的酒保也足够理智，懂得这些。

私法制裁者这么想着，在走上楼梯前向吧台投去漫不经心的一瞥。酒保的目光也恰好转过来，与他对撞之时又迅速飘开了。但在他抬眼的那一秒之间，闪烁的荧光已经照亮了他的面容，酒保很年轻，约莫二十出头，他没有南方社团成员那种灰色的眼神，也没有凡斯罗伊帮鬣狗般寻求血腥时会翕动的鼻翼，他甚至看起来温和无害，不像是个会主动惹是生非的人。

但他的面孔似乎有些眼熟。

模糊的念头自艾登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便被他抛诸脑后。他稳步迈上台阶——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十分钟后，那张看似温和无害的面孔离他只有十几厘米近，近到对方嘴角的一道伤疤都清晰可见。冰冷的地板将他的脊椎骨撞得生疼，而拍卖会上那个来历不明的酒保正把体重压在他胸口上，他的枪险些被对方扭得脱了手，一只侧抓住他领口的手腕下，藏在袖子里的一柄像匕首似的武器抵着他的颈侧，艾登几乎能看到它闪烁的寒光。

利刃的主人却用轻得几近气声的嗓音说：“别开枪，我没有恶意。”

艾登抽空瞄了一眼藏在半个掌心里的手机，ctOS再次以三个顽固的“未知”回答了他。他把手指从扳机上挪开，对方似乎也因此放松了警惕，攥着他的手腕的力度和那柄奇怪的武器一起撤去了。私法制裁者猛地打开手机里照明的开关，当突如其来的白光让对方反射性眨眼的那一瞬间，他屈起膝盖，翻身而起，借着他的对手失去平衡的一刹那，把甩棍攥在了手中。

当他凭着身高优势将甩棍压在那年轻人的锁骨上时，对方袖口里的利刃也再次以牙还牙地对准了他的喉咙。

“我也没有恶意，”艾登低哑着声音反击道，“但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年轻人在兜帽下抬起眼睛，他长了一双褐色的大眼睛，看起来似乎有点委屈：“是你先用枪口瞄准我的，我只是自卫。”

自知理亏但不肯承认的私法制裁者松开对方，附身捡起了那把他心爱的M1911。两人方才的交手撞到了货架，地下仓库昏黄的灯光映出货箱后头一个趴着的人影来。艾登低头确认了一下扫描结果，没有还在移动巡视的保镖。

“附近的守卫已经被我放倒了。”年轻人用一种竭力想表现出友好的语气说，“我叫戴斯蒙.迈尔斯，我是为了追踪一个竞拍者才来的。”

他似乎释出了足够的善意，但也等于什么都没说，他究竟是什么人，收尾人、对手帮派的成员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警员？他追踪的竞拍者又是谁，有什么目的？他唯一报出的就是名字，名字可能是个假名。

艾登瞥了对方一眼，年轻人立刻不自在地将兜帽向下拉了一下。灯光下他的白色卫衣显得有些刺眼——说真的，谁他妈会穿得像个醒目的降旗一样潜入芝加哥最危险的俱乐部啊？！

“皮尔斯。”芝加哥的狡狐勉勉强强回应道，“伊拉克发现你了？”

戴斯蒙点点头，他似乎很镇定，他的身手也确实有镇定的资格，但他的嗓音里仍然透露出一股像是逃课被老师抓包的不安：“有个女孩，她……她被卖出去了，她在哭。我有点……我不太习惯这种事。”

艾登检查了一下弹匣。随即他撬开手机后壳，将几个电子零件用小指轻轻推了进去，当他抬起眼时，年轻人正睁大眼，似乎等着他说点什么。艾登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但波比和她的朋友们却也是他不能不管的事。

“按照伊拉克的部署，这些保安应该都归一个保安主管分配，他会确认他们的位置和情况，而他也要不时向伊拉克进行汇报。保安主管也许被你解决了，但他的通讯断了，他们随时都可能发现并包围这里。”

“我知道。”

“你很厉害，也许能救得了一两个人。但她们身上都被打了追踪器，她们逃不出这里，你也不可能保护得了她们。”

“这我也知道。”

“所以咱们得走了，出去之后再想办法。”

他们已经接近了出口，艾登再次检查了弹药，然后他转向那个临时的同伙，灯光映在他墨绿的眼瞳里：“准备好迎接停电。”

戴斯蒙张了张嘴，但他还没能说出什么。头顶的电灯发出了一阵滋滋声，当通往布兰登码头的门打开时，黑暗骤然降临，笼罩了整片区域。

 

疾风随着门的打开一股脑地灌了进来，夜空上乌云遮蔽了星月，潮湿的空气预兆着一场即将到来的骤雨。这样的天气虽然恼人，但对艾登来说却是有利的。他将枪攥在手心里，躬身靠着门钻出来，ctOS扫描的提示音将一大群武装的保安标记在了他的手机屏幕上。

私法制裁者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心里计算着冲到码头的路径，戴斯蒙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我走上面。”

还没等艾登开口，套着白色卫衣的身影就攀住墙沿，敏捷地爬上了屋顶。他矮下身，兜帽这下严严实实地遮住了他的上半张脸，呼啸的风振荡着他的衣摆，让他看起来像一只展翅的白枭。

白枭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墙的另一端，艾登低下头去看手机，地图上有个相应位置狙击手也随之消失了。

我大概真的老了。艾登想着，他靠在掩体后，拉开了保险栓。

三声闷在消音器里的枪声随之响起。

 

当戴斯蒙处理完最后一个狙击手，从屋顶上轻巧地跳下来时，艾登.皮尔斯也刚刚收起甩棍，一个重甲兵脸朝下昏迷不醒地趴在他的脚边，而私法制裁者拉下了面罩，露出了他曾在拍卖会上瞥见的冷峻的面容。

“过来。”他用几近命令的口吻说。

戴斯蒙被他抓着手臂，贴在墙根的阴影里站稳，电力恢复的时机刚刚好，路灯映出了他迷惑不解的眼神。艾登转过身去，开始拨打911。

“布兰登码头，巴罗斯，对。”戴斯蒙一头雾水地听到他说，“我听到有枪声。”

五分钟后，几辆警车尖啸着赶到了，将俱乐部的每一个出口都围得水泄不通。码头附近的所有的广告展板也随着警笛声开始闪烁，循环展示着拍卖会的荧幕上那一张张绝望的面容和她们的售价，戴斯蒙敬畏地望着那些广告牌，就在十几米开外，警队正陆续从铁丝网的外围涌入，准备突入俱乐部。

女孩们能得救了。

他刚转过脸，想要说些什么，却瞧见做了这一切的那位义警手揣在风衣兜里，不动声色地走到停在最外围的一辆警车旁。也不知他在手机上按了什么，车门应声而开。

私法制裁者回过头，甩给年轻人又一个不容置疑的命令：“上车。”

戴斯蒙快速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他轻手轻脚地坐进副驾驶，才刚拉起安全带，车已经贴着码头的小路飞速冲了出去。戴斯蒙紧紧抓住座椅，总算扣好了安全带，他几近目瞪口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你经常这么干吗？”

暴雨如期而至，捶打在警车的顶棚上。

艾登朝他瞥了一眼。芝加哥五光十色的夜晚正飞快地从车窗外甩过，雨幕更是将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片色块，而戴斯蒙.迈尔斯有一张温和无害的面容。他的兜帽已经放下，露出了剪得短短的却依然打着卷的头发，他眼中有种不似作伪的惊讶和无措。

不是条子，条子不系安全带。

“你要跟踪的那个人我在拍卖会注意到了，阿布斯泰戈药业的高层。”艾登将目光转向前方，不紧不慢地说，“我出情报，你就得帮我，要合作吗？”

前挡风玻璃上，雨水如瀑而下，反光里映出了副驾驶上那张沉默的面容。

他确实见过这张脸。

在通缉令的照片上，在他偶然挖到的那些令人作呕的资料中。

“戴斯蒙.迈尔斯，”他说，“17号实验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