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梦境中见过你

多年生木本鸽子

【刺客信条:起源】阿努比斯之影[2](艾雅/巴耶克)

*梗概:假如巴耶克在底比斯翻车了,变成了一个毛茸茸的阿努比斯之影


*艾雅/巴耶克,斜线有意义,斜线前后……可能有意义

*小刺客们交流入会过程。卡瓦博(委屈.jpg):他让我要么死要么跟他走,我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死了(???)

*八爷出场前所有人都要cue他,八爷出场后……大家一起撸毛茸茸吧

*前文:1


——


2

阿蒙内特扒着一块块风化了的痕迹攀上了砂石柱。黑色的方尖碑正在月色中泛着冷光,更远处的卡纳克神殿庄严地立在夜空下,她轻盈地用手一撑,将自己甩上石柱最上方的平台,走到先一步在石柱边缘盘膝打坐的无形者学徒身旁。

底比斯似乎很安宁,不再有白日里那番奇诡血腥的场面。

最终他们还是回到了贝沙的占卜棚旁,解梦者看到他们带回了米亚内的预言之人,欣喜之色溢于言表。而无形者们婉拒了他想把床铺让出来的好意,在附近的马棚下用稻草垫了个临时的休息点,阿蒙内特负责守夜,卡瓦博看起来很想争执一番,阿蒙内特却说这是导师应尽的职责。

结果除了希腊少年外,压根就没人入睡。

罗马的无形者导师在闷闷不乐的学徒旁边坐下,她转过脸,温柔如水的月光柔和了她侧脸的线条:“睡不着?”

卡瓦博没有起身,甚至没有看她,但他回应了一句:“导师。”他这一声似乎全然是出于教养,而非真正的应答。在平台旁边裂开的缝隙里有一个鸟窝,成鸟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徒留下几枚暴露在危险中的蛋,卡瓦博正注视着它们发呆。

阿蒙内特没有再问。她静静地坐在一旁,在星子闪耀的夜空中,寻找塞莎特的生命之符。她找到了,但在那环之眼中,既无安慰,亦无启示,卡慕的声音没有穿过无尽之环与她对话,或许诸神确已死去,才会将苦痛和伤痕留给这片土地。

“我本来想去犹太。”卡瓦博突然说。

风从他们身边掠过,呜咽着穿过石柱边缘细小的空洞,经年累月,将它打磨得更加粗粝。如果神灵不再庇福,或许再过一千年,它就会坍塌。

“我听说了希律王的暴政,而那正是我成为无形者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吗——我舍弃我的身份,我的家庭,去反抗残暴,保护无辜。但是导师……巴耶克说我还没准备好,说我应该再经受锻炼和考验,他说如果我不能保护我自己,无形者的信条也无法在我身上传承。”

阿蒙内特用右手直着下巴,唇角弯起笑容:“至少,他的确应该训练你的箭术。”

她丝毫没有评判的意思,语气甚至掺着几分玩笑。年轻的学徒在月光映照下茫然地转向她。

“他把我留给塔希拉。可是西奈已经和平了,我需要磨砺,而非等待,他本来可以带上我。我有决心,我为玛特所驱使,在我很小的时候他就认识我了,我不明白他到底认为我还缺少什么。”

他毕竟还是个年轻人,阿蒙内特敏锐地读出了他的情绪:“啊,所以是因为艾希欧的某句话。他说了什么令你耿耿于怀?”

卡瓦博不情愿地叹了口气。“他说,”他终于还是承认道,“巴耶克对他很失望。”

 

事情由艾希欧拿出了那封信而起,信没有被打开过,希腊人用尊敬克制了自己的好奇心。阿蒙内特认得出巴耶克的笔迹,信写得很匆忙,没有只言片语提到底比斯的状况,反而请求她将这个孩子训练成无形者。

“他是个机灵的孩子,”巴耶克写道,“只需要一点引导,使他走上正途。”

阿蒙内特将这份请求揣到心口的位置,与帕塞拉普塔那封忧心忡忡的信叠在一起。

“你是在哪遇到他的?”

艾希欧边走边用鞋子踢沙子玩,听到她的问题,他热切地抬起头来:“一开始么,是在昔兰尼。当时他还是个守护者,而我嘛,是全昔兰尼最重要的小孩,我瞧见他站在宙斯神殿顶上。太神奇了,他就像一只鹰一样,他还真有只鹰呢——要是我跟着你们,我也能学会那样飞吗?”

“可能会吧。”无形者导师不禁微笑起来,她注意到卡瓦博也正被希腊人那种快活的语气所吸引,“后来呢?”

“我就当你答应了。”年轻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后来嘛,那个叫弗拉维乌斯的罗马人被人抹了脖子,昔兰尼总算从他那乌烟瘴气的影响中解脱出来,我们有个叫迪奥克利斯的政务官接了他的活儿,他干的挺不错的,而守护者在我们城里留下了好名声。你们听说过他在斗兽场和那些冠军角斗士打斗,五场全胜吗?他简直是传说中的英雄,我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昔兰尼离上埃及可是非常遥远。”

“那当然。没人能在自己的故乡成就事业,至少我是这么觉着的,我有一小笔钱财,所以就打算出来闯荡一番。我没想到还能遇到巴耶克,一个人一生若是能遇到两次传奇,那必定是神谕所召。我那会儿正在准备起手我的事业,我听说有个女商人,会运送莲花酒去罗马,然后……”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突然结巴起来,阿蒙内特扬了扬眉。

“反正,你们明白吧,那些走私的活计。巴耶克听完说,”艾希欧几乎缩了一下,“他对我非常失望。”

“导师说他对你很失望?”卡瓦博突然插话,他的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希腊人眨了眨眼:“是啊?”

“然后你立刻——打算改邪归正?”

“我的犯罪计划还没开始呢!”艾希欧小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他可是故事里的英雄,就像是……阿波罗,除了头发,还有肤色,还有月桂冠冕,呃,还有七弦琴。想象一下,要是你童年的英雄从天而降,站在那儿用谴责的眼神注视你得有多够你受的!我还有一颗良心,它会感到羞愧,所以就这样了,他说既然我本来也打算去罗马,不如做些正当的事。后来他问我了一些诅咒的传闻,给我写了这封信就走了。”

阿蒙内特的面色凝重起来:“他去了帝王谷?”

“他要去帝王谷,对,那是……差不多半个月前的事。”希腊人的声音里流露出关心,“结果他一直没回来。我一开始是被船耽搁了,没去成罗马,但后来——我觉得我得确信他能回来。”

 

“艾希欧克利斯让我想象一下,我用不着想象。”卡瓦博用沉重的口吻说,“我也犯过错,我也曾违背过诸神。”

“而巴耶克说了不同的话。”

“我生于沙漠。”年轻的学徒回答,“我听着沙里的风声长大,他问我是要响应这道风,还是被它带走。”

阿蒙内特抿起嘴唇,几乎微笑:“让我猜猜看,你选择葬身于沙漠之中。”

卡瓦博有些惊讶于被看穿了心事,他张开了嘴,最终颔首道:“我是该被毁灭的,但巴耶克说服了我。我在沙海里立起过去的自己的墓地,然后成为无形者,我已经历过死亡。可是艾希欧——他是个孩子!”他的语气愤懑起来,“如果导师甚至能信任他,为什么他还觉得我不堪重任?”

无形者的另一位创始人站了起来,这一次她没有笑。在鸦黑的眼睫下,她的目光遥望着远方的神殿。

“你和艾希欧一样是孩子,错将他当作了神明的化身。”她开口说,“而巴耶克只是一介凡人,他有他所不能及之事。他帮助别人,也受过别人的帮助,可他从来都是孤身一人。他器重你们,信任你们,将你们看作羽翼未丰的雏鹰,他本应教导你们如何在他的翅膀下飞行,然而他却不会。”

卡瓦博瞪大眼睛。

“你是什么意思——他不会?”

“他们将他称为导师,但他独来独往惯了,他不会和学徒相处。他对你们有点保护过度,你得原谅他这一点。”

卡瓦博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他抬起头来。

“你们认识很久了。”他说。

“久到我能声称自己很了解他。”阿蒙内特拉上了兜帽,在鹰嘴帽檐的阴影里,她露出笑容。在战场上,她的笑容能令敌人丢盔弃甲,“我不会试图探究你的过去,但我这个导师不同,我非常严格。所以你最好趁着天亮之前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启程去帝王谷。”

 

艾希欧举起火把,挥开了一丝蛛网。想到他们竟钻进了娜芙蒂蒂的陵墓里,兴奋和恐惧就在他心里拧作了一团,可惜这座墓几乎已被盗墓贼和罗马人洗劫一空,没留下半点往日的辉煌。他低下头,钻过最后那道矮门:前方显然是主墓室了。

希腊人随即将火把举过头顶,想要将室内的状况瞧个清楚,火光里映出王后的棺材下一具扭曲了的尸体。他捂住嘴,及时将一声惊呼咽了下去。

走在最前的阿蒙内特已经蹲下身检查了那具尸体:“是罗马士兵。”

她站起来,在跃动的火焰里眉头紧蹙,卡瓦博于是问道:“他怎么死的?”

“被毒刃割开了喉咙。”他的导师冷静地回答,她将火把举向前方,照出王后被打开了的空棺——娜芙蒂蒂的木乃伊不见了。

艾希欧伸长脖子,见到这幅景象,不禁打了个寒战:“诅咒落在他们身上了。”

阿蒙内特走向前方,在主墓室的墙壁上有一道仅能一人挤过的窄缝。这道裂隙本不应存在,金色的光浸在缝隙里,衬着她粽褐的瞳仁。在锡瓦的密室当中,她曾见过类似的光芒,她用手轻抚着那道裂隙,光从她缺了的无名指间透出来。

“或许不是诅咒,”她喃喃道,“是圣器。”

她转过头来:“这地方有些诡异。艾希欧,罗马人开凿墓穴的营地就扎在外面不远的地方,你到入口去盯着,要是有士兵过来就报个信。”

希腊少年拍了拍胸脯:“懂啦,发现敌情我就吹声口哨。”

阿蒙内特的目光转向无形者学徒,后者抢先开口:“你说了你非常严格,我不惧怕考验,我要进去。”

“然后呢,艾希欧的哨子吹给谁听的?”阿蒙内特反问他,“要是他被罗马人逮到了,你觉得他们会拿他怎样?”

卡瓦博沉默不语,唇角绷紧成一条直线,在经历过昨晚的一番谈话后,他似乎能在这位导师面前泄露情绪了。他没有直言不满,却也不肯让步,艾希欧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犹豫着开口说:“别担心,我……跑得挺快的?”

阿蒙内特扬起了眉,卡瓦博的肩膀塌了下去:“我留下接应就是了。”

“我把你们放手不管,才是在考验你们。”阿蒙内特于是说,“你们是无形者兄弟,应该互相保护。”

她将手中的火把递给了卡瓦博,侧过身,贴着墙钻进了那道缝隙。卡瓦博闷闷不乐地注视着她的衣服下摆消失在诡异的光芒中,希腊人在他身后用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获得了无形者学徒的一个转头瞪视。

“别看啦,”艾希欧用他始终过于快活的语气说,“你能不能趁现在给我讲讲——你是谁,她又是谁,无形者到底是什么?我陪着你们上兵营下墓穴,因为我们都想知道巴耶克的下落,可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哩。”

 

阿蒙内特钻过窄缝。

另一侧出乎她意料,并不像豁然宽阔的锡瓦密室,也没有那道光的来源。她的草鞋踏进了水里,水很浅,仅仅没到脚面,一朵睡莲从水面上飘过来,轻触了她的脚踝。无形者俯下身,伸手去摸那朵花,她的手指才碰到花瓣的一隅,莲花便化作一片金粉,溶进了水面的波纹里。

她警惕地打量着这片水面:水道不宽,赛特的黑暗紧紧包裹着这条小路的两侧,在那黑暗里没有颜色,没有声音,没有气味。缝隙中的光仅能照亮几米开外,睡莲之路直插到前方的未知中,她小心地向前迈出几步。

在路的尽头传来一道警告的声音。

“退后。”那声音说。

阴影笼罩在她身上时,阿蒙内特直起身来,难抑心中的惊讶。

睡莲之路的另一端,一个形似胡狼之神的影子正在微光中显形。狼的面目之下是属于无形者的白袍,红色的绑带束在结实的腰身上,草鞋在浅浅的水波中踏出了一圈圈涟漪。在水面的反光里,没能掩盖在肩甲下的手臂露出了一小段熟悉的伤痕,那让她想起西奈月色明亮的夜晚。离开绿松石之地还未过去多久,抚过那片肌肤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她的手指上。

阿蒙内特抬起眼,望向黑暗里的一双金色的眼瞳。胡狼的眼睛里却丝毫没有映出她的影子。

“生者,”状似阿努比斯的生物用曾与她相伴十数年的声音说,“退下,你的呼吸将污浊芦苇原的安宁。”

“你是谁?”

“亚鲁的守门人,阿努比斯的仆从与影子。我保卫着这片地方。”

阿蒙内特直视着胡狼之眼,想从那非人的面目上寻到一些线索,一丝情感,但什么也没有。那是多么陌生的面容,又是多么熟悉的身影。她悄无声息地将右脚稍稍后挪,改变身体的重心,左手已然抚上腰间的刀带:“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陌生的灵魂,立刻离开。我不会再给你一次机会。”

“但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无形者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谁?”

阿努比斯之影以抽出剑作为了他的答复,弯曲的剑锋在杜厄特的黑幕里闪烁着,拉神之船在天空上起起落落了数十个日夜之前,在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刻,这柄利刃曾令他们的敌人胆寒。于是阿蒙内特握住了她的双剑,她将短的那支贴近举到胸前,摆出准备迎接一场硬仗的姿势。

“很好,”她说,“那就让我来测试一下,你是真的巴耶克,抑或只是一个迷惑我的幻影吧。”


TBC



半夜更文我真是太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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